半木從2006年創辦至今,設計了“蘇州系列”、“徽州系列”、“清風系列”、“1930系列”、“行走系列”、“篆書系列”、“片舟”、“大地”等多個系列的中式家具,而所展出的每件作品,都是呂永中在當下,對生活階段性思考結論的載體映射。比如人與人、人與自然、人與內心的關系。
呂永中
記者:您以往的設計,我看到了對新中式的探索和很多現在市場上標榜的新中式有很大不同,第一從您的設計里我沒有看到中國傳統的樣式,其次基本上都是用木材作為材質這種似中非中的設計,您是出于什么考慮?
呂永中:從大的原則上講我是在做現代設計,只是我更關注在我們的土地上找到或者建立一些中國的設計語言,這是我大的思路。成長在中國的土地上,一定會受到很多傳統的影響,能不能找一些元素重新演繹符合東方人的思維,或者東方人的一種生活方式,這才是真正的當代中國設計。就像木材,從世界建造史范圍看,西方造房子多用石材,東方人基本上還是以木材為主,木頭這種材料用來造房子或做家具最終由材料變成了一種技術與藝術的演繹——不論木的結構形式、木的處理方式等等,都有情感和時間的因素在里面,這代表我們東方的一些想法,所以木頭從材料沉淀出東方的一種思維模式,反映更多東方人的性格。我個人覺得中式的設計可以以木材材質為代表,但是又不想讓木頭感覺特別沉重,好像是某個朝代的,而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為了能和當代生活方式契合,設計做的更多是一種印象,一種感覺,不會用一些很明顯的中式符號去限定所有的消費者,一看就是中式的,因為一旦限定死了就少了想象,要給人的是更多的想象空間,如果這些想象中有一些“中式”的聯想或一些傳統的追憶,我想就達到目的了。
記者:在你的理解中什么叫繼承?我們看過太多的在時裝里的繼承,結果就把紫禁城頂頭上,身上印點銅錢,在建筑上的繼承就是弄一個大屋頂,我們應該怎么理解繼承?
呂永中:我理解的繼承應該更抽象一點,可以從精神層面上,我們的一些記憶里面,或者我們傳統的審美中去繼承。比如書法,這種形態,或者這種方式,用抽象的點線表達跟時間的關系,跟速度的關系,跟節奏的關系,一切與精神層面有關。在月光下去點一根香,這個過程就是一種繼承。至于用什么樣的形式,最好不要太明顯,這樣反而有更大的展示空間,不然你老是被符號框住,或者你認為你的東西一定要靠這些表面符號來看清楚,我覺得反而限制了你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