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爬山嶺、吃吃麥餅、山水冰冰、蚊蟲叮叮”,兒時熟悉的歌謠,一直陪伴著朱小杰的生活,也成就了他溫州大宅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這棟六層的建筑立面上滿是爬藤,四季均有不同的景色,春天抽出新葉,夏季蔥郁成蔭,秋天茂葉漸黃,冬季枯藤盤結。一樓到四樓是工作室和展廳,五樓和六樓做為待客、居家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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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設計界,朱小杰是很少數能夠擁有一座完整帝國的設計師。從建筑,家具到各種配飾,他都能夠獨立完成。朱小杰喜歡用石匠、木匠、鉗工等手藝人的稱呼來介紹 自己。時任溫州澳珀家具有限公司總經理兼首席設計師的他,還喜歡傳業授道,擔任了中央美院客座教授一職。除了家具設計,他現在又開始投入巨大的熱情在“讓 歐窯回家”這件事上。
“人不可有遠志”,穿著一襲中式對襟白衫,面朝客廳落地窗外一汪碧藍的池水和竹林環抱的花園,朱小杰望了一眼茶幾 上低垂的麻雀鳥籠吊燈,用他特有的平緩語調說:“我們這一代完全生活在別人高論的野心里,這是很可悲的。我們常常為了‘遠見’而把自己丟了,還不如一只麻 雀,知道自己飛不高、飛不遠,知道這里就是家鄉,你看,了解自己有多好。不管什么樣的生活方式,一定要了解自己,安分守己,平和地生活在屬于自己的范圍 里,這是一種心境。如果它的形式是美的,我想這就是藝術。”
或許正是這樣,論朱小杰當今的“江湖地位”遠可以挑選世界上任何一座時髦前衛的都 市安家,而他卻仍然詩意地棲居在生他養他的一方水土之上——溫州。他將自己的“帝國”建在了溫州經濟技術開發區內,一幢“有生命的”建筑里——滿墻的綠植 春天抽出新葉,夏季蔥郁成蔭,秋天茂葉漸黃,冬季枯藤盤結。建筑頂部的五樓和六樓就是他居家的地方。
“現代生活一切的弊病都源于西方快餐文 明,晝伏夜出,那是貓科動物”,在朱小杰身上,溫和與中庸的等式并不成立。每天,當鳥兒發出第一聲鳴叫,當第一縷陽光照到書柜上,他就起身了。他沿著臥室 內與室外水池一體相連的水渠走入開放式的衛生間洗漱,然后步向與臥室平行的戶外陽臺,拿起剪刀料理一下收藏的盆景,接著練習一個小時基于氣功與瑜伽的自創 呼吸法,步下樓梯,愛犬“小鬼”已經等待著他去花園里撒歡一下……
“氣很重要,氣弱則病,氣盛則康,氣盡責亡”,在編于2011年7月10日 的這本私家《氣功法》扉頁上他這么寫道,“這本冊子屬‘無中生有’,‘無’是指本來與我無關,到了50歲這個年齡就要保養,就突然間做了這件事,邊練習邊 學習,重要的是在學習中去悟,所以就生了‘有’,但愿練完這本冊子后又歸到‘無’。”
這位被稱為設計界“老子”的設計師與設計結緣,在某種程 度上,也是個“無中生有”的故事。他的父親是中國第一代平面設計師,因“文革”期間在中國地圖中漏畫了臺灣而被打成“反革命”,他受限于政治成分而被剝奪 了上大學的權利。一路做過石匠、木匠、鉗工、會計,直至遠赴澳大利亞留學,歸國后創立了溫州澳珀家具有限公司,以板材家具起家,因漢斯·魏格納的一把拓自 明代的椅子而轉投實木原創,為產自西非的Zingana木材取名“烏金木”,并設計出一系列別具一格的家具而名聲鵲起,奠定了中國原創家具設計界“大佬” 的地位。
“野路子”的另一種詮釋是“不受限的天分”。當初,為了設計這套居室他也請過幾位建筑師,最后都被他打了回票,還是自己操刀。“他們不了解我的想法和生活方式,”朱小杰說,“‘爬爬山嶺、吃吃麥餅、山水冰冰、蚊蟲叮叮’,這是我兒時熟悉的歌謠,我希望建筑容納夢想。”
他的居室是他家具設計的私家展示廳,“家具設計是室內設計的靈魂”。森林桌棄用了通常的木材加工常理,而用端面做家具,呈現出烏金木特有的原始肌理, “令人不自覺地去想象它站在森林里的姿態——高達45米,直徑1.5米,巨大的樹冠切割著一道道陽光”;玫瑰椅基于明代的文椅,“我在保持外形的基礎上, 改變了材質,并對深度和高度做了調整以更符合現代中國人的身材和生活習慣”;空間里散落著他用零散物料設計的“快樂小東西”,麻雀、小魚、燕子燈、插花吊 燈、大象酒器……
“只有自然界的萬物才是原創。我們只是發現,并把已有的東西拆散,再用自己的語言重新組合,這才是設計的本義。”也許一個敢 于宣稱“設計非原創”的設計師才會對“家”有這樣的定義:“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能與自然交流,人類不應該是世界的主人,誰都知道人與人平等,卻忽略了人與 物也應該平等。對我來講,早上的陽光能在我的床頭爬過,夕陽能陪我思考,麻雀亦能在草坪上聚會,家能做到這些已經足夠了。或許有時候在沙灘上,在原野上, 在森林里,也能讓你有‘家’的感覺,‘家’是讓你快樂活著的地方。”
就在他用溫州本地菜招待安邸AD一行用餐時,我試圖去驅趕叮在他外套上的一只飛蟲,“就讓它停在這里吧,蠻好。”他若無其事地說。而吃過午飯,他會像往常一樣去花園里看看清澈的卵石荷花塘里已經安居了三年的青蛙夫婦。